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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第一古刹——白马寺简介

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4-12-16 08:41:04    


最流行的一个说法是:白马寺的创建与东汉明帝刘庄的一个梦有关。

刘庄是刘秀的儿子。 有天晚上他宿于南宫,梦见一位身高丈六、 头顶放光的 金人自西方而来,在殿前绕来绕去。 第二天,明帝把梦中所见说给了大臣们。 博 士傅毅启奏:臣听说,西方天竺国 (古印度) 有叫“佛”的神人,皇上可能是梦见佛了,不如派人去一趟求求佛,定能保我汉室万代江山。 明帝采纳了奏议,派羽林郎中秦景、 博士弟子王遵等十几人出使西域取经。在大月氏国 (今阿富汗境内),一行人遇到了在这里游化宣教的天竺国高僧摄摩腾、 竺法兰,

见到了佛经和释迦牟尼佛的毡像。 二位高僧与使者一道引白马负经籍来到洛阳。 刘庄 见到佛经佛像很高兴,亲自接待并安排二位高僧住在官署鸿胪寺。没过多久,明 帝敕令在洛阳西雍门外三里御道北兴建佛院,取名“白马寺”,是为纪念白马驮佛经佛像的经历。“寺”是源于官署鸿胪寺的本义,因二位来时住在官署,又是尊贵 的外宾,以示礼遇,故新居仍以寺名。 其实古印度的佛教机构是称“伽蓝”的。 此后,“寺”便成了中国佛教建筑的一种泛称。 尽管后世学者对这个传说和佛教传入中土的时间、 路径颇有争议,但让一般佛教徒提起来还是如数家珍,津津乐道。汉明帝永平求法成为中国佛教史上公认的事实,白马寺也就作为汉传佛教在中土最早的发源地而以“祖庭”、“释源”之尊蜚声古今中外。

摄摩腾、 竺法兰将释典引进,在儒教 、道教之外又添入新的文化精神。 著名 学者张中行说,佛陀之教一来,民众就有了 “睁眼似可见,闭眼似可得,力大到 绝对可靠”的精神依托。 此种信仰, 比道家设想的逍遥,也比宋儒设想的孔颜乐处之类更贴近生活。所以,那些跨入佛门的善男信女在慈悲为怀的润化下忘却了俗世烦恼,更觉得这梵音妙语、 佛理教义很能联系实际, 于是一发不可收。

当然,佛教的传播并非一帆风顺,儒、道两家对超过孔、聃的释迦影响也曾有过警惕和抵制。最耐打听的一种说法是:白马寺山门南两座夯土高台,便是当年道士们与佛教徒一争高低辨真伪的地方。从《广弘明集》 的记载看,当时有五岳十八山观和太上三洞的道士贺正之、 费叔才、 吕惠通等六七百人上表汉明帝,声称佛教虚诳,愿与“西域胡僧较试优劣”。于是道士们捧着几百卷道经登上西台,僧人们捧着佛经、佛像、佛舍利和 《四十二章经》登上东台,

双方用火焚烧本经。 结果道经遇火烧成灰烬,而佛经、 佛像、 佛舍利却遇火不燃,且 ”光明五色,直上空中,旋环如盖,遍覆大众”。这让汉明帝和群臣开了眼界,个个“叹未曾有”。据说费叔才当场就气死了,吕惠通则同几百名参与上访的道士弃道投了佛。也有人说这件事是个传说,难以考证。不过,事实上也正是从白马寺开始,经魏晋到南北朝,佛教得以迅猛发展。打开《洛阳伽蓝记》,便可以领略到当年佛教兴盛时的繁荣,感受到其时社会崇佛的热烈,甚至能从杨氏精彩的文字中,欣赏到洛阳千余所寺院中最重要的几十座寺塔园林所达到的惊人水平。的确,当时最漂亮最壮观的建筑大都出自佛门。

白马寺最早还有一座九层木塔,刘庄在位时建造的。塔高四十九丈,号日“齐云”。 四十九丈折今一百三十六米多点儿,称得上是中国木塔建筑史上的奇迹了。 从波斯来的西域僧菩提达摩——就是被尊为中国禅宗初祖的那位,一再赞叹“木塔造作实属神功,而非人力所为”,说是即便穷极全部信奉佛教的地方,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个来。后来这座木塔还是毁于战火,眼下矗立在白马寺山门东南处的齐云塔,则是金代的一座密檐式方形砖塔,三十五米高。 因为是金代建造的,所以又称 “金方塔”。

摄摩腾、 竺法兰后来都是在寺中圆寂的。1993年和 2003年,印度两任总理拉奥和瓦杰帕伊访问中国时都专程来到白马寺印度高僧的墓前。拉奥总理在题词中写道:“这座神圣的寺院曾经是印度学者带着佛音初次到达中国的地方”;瓦杰帕伊总理的题词是:“我向建立这种联系的先驱者表示敬意。”在摄摩腾、 竺法兰两位高僧的身后,汉桓帝时又来了安世高,他在白马寺共译出佛经九十五部一百五十卷 ;三国曹魏时又来了昙柯迦罗,并且从他开始,白马寺建坛立戒,开中国传戒之先河。 陆陆续续,从东汉到西晋,来白马寺翻译佛经的达三十四人,译出经书七百多部一千四百多卷。 要知道,佛教典籍最早从印度传过来时都是梵文版的,想让中国人看懂接受,就得翻译。所以,译经是那个时候僧人最重要的活动。正是在摄摩腾、竺法兰两位高僧的带领下,白马寺占据了中国译经传教第一道场的重要位置。

算起来, 白马寺从初创到现在,磕磕绊绊地走了近两千年的旅程。今天行至于此,缓缓跨过山门,只觉得这个长方形的院落已经褪尽了兴亡旧事的履痕,山门两侧的钟鼓楼和南北向的中轴线上依次排列的五重大殿都被修葺一新,唯有几通 残碑的碑记依稀浮现岁月的光景。

五重大殿还是值得一看的。 天王殿是白马寺的第一重大殿,里面供奉着弥勒佛,泥塑和佛龛木雕都是清代的作品。大佛殿是明代重建的第二重大殿,主尊释 迦牟尼佛结踟趺坐于须弥座,据说这是释迎牟尼佛最后一次讲经说法时的形象, 释迎牟尼佛并没有说话,只是用右手持一朵鲜花,是谓“捻花示众”、“不语说法”, 以示福德无量。大雄殿是元代重建、 清代重修的第三重大殿,殿内的这些佛像原在北京的故宫博物院,1972年柬埔寨西哈努克亲王来白马寺,这批文物就是为了迎接 他而由周恩来总理批示调入的,其中十八罗汉为国内仅存的一套,现在成了白马寺的镇寺之宝。接引殿是第四重大殿,殿内供奉着 “西方三圣”阿弥陀佛、 观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三圣均为清代泥塑作品,房子也是光绪年间重建的。第五重大殿是建在清凉台上的毗卢阁,清凉台相传是汉明帝小时候避暑读书的地方,后来摄摩腾、 竺法兰两位高僧在此居住并译经传教,第一本汉文佛经《四十二章经》 就是在这里译出来的。

毗卢阁在明代有过重修,殿内主尊为毗卢佛,意为大日佛, 象征光明普照,佛法无边。 毗卢佛也是佛教密宗所尊奉的最高神。 当年佛教发展,曾出现这样那样的宗派,其中以禅宗和净土宗、 密宗、 律宗结合得最紧密。这些历史现象在白马寺都有反映。虽然白马寺在宋 、元以后成为禅宗寺院,但寺内的接引殿和阿弥陀佛主要是净土宗的内容,那个毗卢阁和毗卢佛又是密宗的内容,而前面说到的昙柯迦罗据说还是律宗的鼻祖。

说到白马寺,不少人还会把它与“唐僧取经”的故事联系在一起,其实两者并不是一回事儿。 从时间上看, 白马寺要比”唐僧取经”早五六百年 ;从对象上看,去西域取经的唐僧也并非玄奘一个,单是唐朝初年的一份“西域求经花名册” 上就列出了六十人之多。

山门前的两匹石马也与汉唐没多大关系,准确地讲是宋代的作品,最初在宋朝太师太保、 驸马都尉魏咸信的墓前摆着,1935年重修白马寺时被住持德浩法师搬到了山门前,可谓附会得恰到好处。 应该说,玄奘所处的那个时代非常让人青睐。除了唐武宗对佛教有些不恭外,唐朝的绝大多数皇帝都还是信佛的。肃宗、代宗在皇宫内设过念佛道场,宪宗搞过迎佛骨活动,女皇武则天执政时更是掀起空前的宗教热潮,她在武周垂拱元年 (685年) 下诏大修白马寺,并派了一位亲信叫薛怀义的担任白马寺的住持。那个时候白马寺的规模搞得非常大,其山门几乎直抵洛河北岸,僧人晚上关山门都得骑着马去, 由此给后人留下一个 “跑马关山门”的话题。